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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南疆路之十 百味情结逛越南 也许是怕出意外，导游小徐阻扰我们继续谈论阵地。 “时间不早，我们还是到河江看看吧”徐导游急忙地说：“我们赶快走，太迟就回不来了”。 她说这话很起作用，车速迅速快了起来。 “广西那边才出过事”徐导游趴在我耳边说：“你还是少说点吧”。并用眼神对着司机飘动，好像提醒我那是越南人。 看到她紧张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大祸临头的感觉。 从麻栗坡口岸入境后，有一条柏油公路，我们都叫它国际公路。从天保口岸出发，通过越南清水口岸就算是进入了河江省的范围。 越南河江省一共分为九县一市，省会为河江市。从清水河口岸到河江市只有23公里，扩建后的越南２号国道，虽然公路有些弯曲,但是较宽阔平坦。在公路的东侧以八里河东山的山脉向里延伸，西侧是以大青山山脉向里延伸，两山相隔2公里左右，中间一片平坦的洼地似一条长长彩带，一直延伸到河江市。
从军事角度看，两边高中间低，也是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一定攻克了小青山这天然口子，对面打进去方便多了，已攻难守之地。 现在这片两山脉相夹的地方，住着越南的老百姓。一路上山青水秀，一幅幅异国风情画面从车窗外掠过。 从车窗望去，远处的居民房舍比较差，低矮的草木屋，像我们国家60年代底的农村房屋差不多。一座座干栏式的木楼和一幢幢法式小洋楼隐现在浓密的香蕉林间。 公路上，骑摩托车的越南人很多，男的戴帆布硬壳安南军帽，女的戴葵叶或细竹条编织的圆锥帽。 清水口岸于1992年对外开放，从1998年3月起，中国文山－越南河江已经实现了车辆互通。2001年11月，时任越南政府总理潘文凯批准河江省清水河口岸为经济开发特区，享受越南边境经济开发最优惠政策。同时，潘文凯把河江省作为自己挂钩的扶贫点，这为河江省尤其是清水河口岸的发展带来了重要机遇。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现在清水河口岸基础设施和口岸功能得到了快速发展，边贸市场比较活跃。大量木材原料等源源不断从这里运往中国。
河江省是越南北面的边境省份之一，也是越南的一个农业省，带污染的工业很少，故河江的乡村大多古朴、清纯，风光旖旎。市区建筑一般为二至三层的楼房，五层以上的高楼极少，大多为最近10年内新建的。这些新建不久的楼房，喜粉刷鲜艳夺目的涂料，在绿树的映衬下，显得特别好看。地理环境较好，地势平坦。从清水口岸出来进入河江市，就有一幅幅异国风情画从车窗外掠过。 司机一边开车也一边对路边的地理位置进行介绍。比如，这里过去是部队的团部，这里是炮阵地，这里山上都是帐篷驻军等等，仿佛也在告诉我们当年这里也是重兵压境…… 汽车很快给我们带到了一个像中国小集镇的地方停下，并告诉我们河江省省会河江市到了。“真的不敢相信，这里就是省会？”我惊讶的叫起来：“还没有我们乡镇的集镇大呀”。 河江市街道不是很宽阔，但都很干净整洁，市区主要街道多沿河江分布，绿树成荫是这里的主要特点，几乎每条街道都处在绿树掩映之中，给人以整洁、朴实、空气清新的感觉。 河江市只是一个６万多人口的边城。除京族外，这里还有岱族、汉族、瑶族、侬族、苗族、高栏族、蚵蒙族等民族。这群人无论街中还是在商店里，他们都显得和蔼可亲。 近年来，河江市政府采取特殊优惠政策让中国的投资和商品进来。我们在一个有点像中国大卖场的农贸市场，各种百货、日用品和土特产琳琅满目，店铺里不少货物来自中国，包括衣服、布匹、日用品、药材等。 当我们问起“三七”的药用价值时，她们都说不知道。看来商家对中国商品的性能有的了解也不是很全面。
我们在市场转悠，不知不觉地走散。只见导游徐小姐，紧张的跑过来找我们。 至此，我才搞清楚，原来导游是我们花钱雇来监督我们的人，让人心情很不爽。加上市场没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地方又很少，到这里旅游真的有点上当的感觉。 我们扫兴地走出商场，门口是水果市场,榴莲、椰子、红心火龙果、香蕉等水果齐全，不过这些水果在天宝口岸也能买到，我们只是看看就走开了。 由于徐导游要买当地的水果，我在等他们的同时走进了一家百货小店，门口几瓶酒吸引我们。朱庆华说：“我来买包越南香烟尝尝味道”。我走到放酒的柜台前，因为语言不通，就随便拿了一瓶酒45度以上的白酒，问售货员是啥酒？告之是米酒。我很扫兴，米酒有啥好喝的呢？李林海过来告诉我，在越南所谓的米酒，就是粮食酒，你看看商标上面的稻穗标识了吗？经常喝酒的我一下明白了，这种没有勾兑的粮食酒，现在在中国是很难买到的了。我一下买了两大瓶。结账时因为找不开钱，我又拿了一瓶，750克一瓶的酒只卖25元人民币，看来这里的消费还是很低的。
从市场出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肚子开始抗议了。 我们在导游的带领下，去了一家越南的饭店。这家饭店是两层木质结构的房间。下面有一个较大根雕的茶水桌子。桌子上面有几个功夫茶的茶具。我们跑了一天，身体还真的急需补充水分。我坐在这个根雕桌子上，连续喝了好几杯越南的功夫茶。也许我吃茶的品行不美，倒茶的越南小姑娘很嘲笑的给我们不停地倒水。 越南的饭店都是绿色食品，鸡、鱼、肉、蛋、各种蔬菜，都摆在外面，让客人自己现场挑选，喜欢吃啥就点啥，服务员会按照你所点的菜进行加工。 “你看看，我们需要吃啥？”老战友朱庆华过来问我。“要吃就吃特殊的”，我说：“吃国内没有的”。 “越南的土鸡比较好”李林海过来说：“这里鸡都是在山上散养，有野禽的味道” “那就来一只鸡!”我急忙回答并指着那些也不知道名字的菜：“这里的蔬菜，每样买一份”。
“你看看这鱼你喜欢吗？”导游把我们带到盛放好几条鱼的玻璃钢水池边，几条有点像我国鲶鱼的鱼，翘着胡须在悠闲的游动着。 “这是啥鱼？我咋没有见过？”我咨询式问道。“这叫野生滑鱼，中国已经很少有了”，李林海接着说：“这个鱼价格不便宜，过去在船头要150多一斤，现在在中国有钱也很难买到”。 他边给我介绍，边用不太流利的越语和饭店服务员交流。 “这里要130元人民币一斤”，他看着我说。 “来一条大的”，我笑着说：“来趟越南不容易，总要消费一次，体验一下越南的鱼啥滋味”。 大家看到我调侃的语言，都哈哈大笑起来，连越南妹子也跟着乐开了花。 点好菜，我们被带到饭店二楼。 二楼有200多平方米的长形木质结构的房子，里面放20几张圆桌。每桌有八套餐具，条形木质板凳。这些座椅和我国六、七十年代的农村露天办酒席的八仙桌基本差不多。 房间里已经有几桌客人正在吃饭。
我们找到靠近窗户，光线亮堂的地方坐下。可是，其他客人都是坐在中间的一排，这里有啥讲究我们不太知道，反正我们认为舒服就好。 这里的窗很像我们国家的园林式窗台，在窗叶的隔断处镶上玻璃，坐在窗前对外面的青山绿水一目了然，其乐融融。 很快一桌菜就上来了，我们喝着越南的啤酒。越南饭店的盘子比较大，菜的数量也很充足。越南草鸡的肉比较死板，可能是散养，肉质较紧，肌肉较多，像我们国内腌制后的干鸡肉。再加上他们的烹饪方法，很不适合我们的口味。但是，我还是连吃了几块鸡肉。 连续上来几盘蔬菜，每份蔬菜都放有越南的熏肉。这些菜都有一股说不上来不舒服的味道，冲击着我们的胃口。 做好的滑鱼用一个较大的盆端了上来，我们用汤勺将鱼盛到碗里，吃着鱼肉喝着鱼汤，鲜美的味道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由于数量较多，每人吃了两碗还剩下不少，在大家的劝说下，我又吃了两碗，好家伙，本来就胖的我，这下肚子撑的更圆，体型更加臃肿了。 我们在一边吃饭一边交谈，欢快的气氛也吸引了相邻桌子上的客人。一个年龄较大的老者主动站起来和我们打招呼：“欢迎你们到越南来”。说着和我们一一握手。 交谈中得知，他曾经到过中国，先后去过北京、上海、南京、苏州、杭州等地。
“中国地大物博、风景优美”戴眼镜的老者很开心地说：“我对中国很有感情”。 他接着说：“中国经济发展很快，也是比较富裕的国家”。在异国遇到如此热情的朋友，我们也是很开心，高兴地和他合影，热情邀请他们再到中国游玩。 看到吃的差不多了，老朱去结账。一桌饭菜700多元。“你们猜这条鱼多少钱？”老朱很神秘的说。“150？”“200？”大家七嘴八舌的猜起来“380多元呦”老朱用浓重家乡话报出鱼的价格，大家都张了吃惊的嘴。 “这鱼太贵了吧”边民李艳女士不满的说：“200元还差不多，也让我能接受”。 我看到气氛有点紧张，不就是多花一点钱吗？一辈子又能来几次，生在异地平安为妙，我急忙打圆场。连忙开起了玩笑：“
这下我赚大了”，我扮演滑稽的表情说：“我连吃四碗，三分之一的鱼被我吃了”。 大家一下被我的话吸引过来，都说我没有吃亏，还赚了大便宜。 在欢快的气氛中我们下了楼，刚才因价格不愉快的气氛，已是云开雾散，大家笑逐颜开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在导游的推荐下，我们坐车去河江省府看看。 经过一条山路时，导游指着路边一片骑山而建的房屋，告诉我们这是法国建筑，多少年来这里的建筑依然保持原样，它见证了越南人民历经多年的压迫和战争创伤，也充分说明这里的经济多少年来都没有较大的发展。
转眼间，我们就到了河江省府。 河江省府门口有个胡志明广场，巨大的胡志明等老一辈革命家的雕像站立在广场正面，越南的国旗和越南共产党党旗在雕像前面高高飘扬。在雕塑两侧是红底黄字的写有越南文字的巨型口号式标语。就像天安门毛主席画像两侧标语的样式。 广场雕塑的右侧有61块草坪，象征越南61个省的人民。广场的左侧就是河江省省府所在地。省府办公楼和我国乡镇政府办公楼差不多。也说明河江省人口和经济并不是多发达。 我们在广场照照像，又到广场边的一个根雕艺术品和香樟、红木、梨花等家具的商店看看，这里的商品做工都很粗糙，真为这么好的材料可惜。 看来这里和国内农村一样，没有啥好玩，就乘车返回。
通过半天时间和越南司机何阳师傅的交流，我们彼此关系也十分融洽，说话也随便许多。身材不高何阳师傅，穿着蓝色无袖T恤衫和马裤，看上去身体很壮实，人比较健谈。在交谈中，我们知道，何阳师傅全家在天宝口岸做生意并住在那里。他的女儿一直在中国读书，现在已是文山州一所职业专科学校的学生。正好和李林海孩子同在一所学校读书。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交流起来就更加方便，车厢的气氛也不像来时那么紧张了。监视我们的导游，也放松了警惕。汽车每到一个景区或重要场所，何阳师傅都会把汽车开的很慢或停下来让我们照相。 在公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主动给我们介绍当年越军兵力部署情况。 我们也从他不太流畅的汉语中，得知哪里是驻守部队，哪里是炮阵地，哪里是急救所等。
热情的何阳为了让我们不远万里来越南不留下遗憾。主动提出带我们到当年打仗的越军阵地看看。 汽车过了小青山，他把车向阵地的里面开，把我们带到清水河的边上，穿过一座桥，在一个青山脚下停了下来。 我认真分析一下地理位置，这里应该是我们146高地越军方向142或111阵地的下面。 面前的这条河应该是清水河了。他给我们介绍说，这里原来有个破旧的坦克车，这座桥原来是钢丝斜拉桥，现在重新造成水泥桥了。 他指着一条小路说，这条路就是越军到山上去的线路。 我们跟随他，顺着台阶往山上走，来到一个金黄色的装饰考究的豪华小亭子。 亭子有100平方米左右，亭子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亭子的外围，四周是白锈钢围栏，在围栏边摆放写有越语文字的椅子，地面铺设的红色大理石。 另一部分就是亭子的主体部分。沿台阶而上中央的位置坐落一个蘑菇亭子，亭子是木质结构八角亭，亭内有八根木料支撑。亭子中间树立一个写有越语的石碑。
司机何阳介绍说，这是参加战斗烈士的瞻仰纪念亭。为纪念保卫这片领土牺牲的烈士而建的。 看到这么贫穷国家修建如此豪华纪念亭，说明越南政府对参战烈士是十分敬重的。
看到这个场所，我的心情也十分沉重。不管咋样讲，我们都是保卫各自国家利益的卫士，在同一片阵地上经过炮火洗礼和激烈战斗的战友。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国家的利益献出宝贵生命，也同样给自己的家庭和亲属带来难以弥补的痛苦，也是永远值得人民尊敬的烈士。 我带着崇敬的心情像墓碑敬礼并深深的鞠躬。 瞻仰过越军的纪念亭，何阳还要带我们到山上看看，因为山上地雷比较多，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还是匆匆坐上汽车返回。 拐过一道弯，我们就到了越南的进出口海关了。急忙办好出境手续。 祖国高大的关口和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就像母亲伸展手臂迎接远方归来的孩子。 我感觉绷紧一天的神经一下放开了，全身十分的轻松，就好像我们当年从阵地撤下凯旋的感觉。我不由自主地双拳举起，大呼道：“祖国，我回来了！”
进了国门，手机已经有了信号，一看手机才三点多钟，我们决定再去老山看看。我急忙拨通徐小红的电话。 “老战友，你回来吗？我们已经到天宝口岸了” “我们也刚回来，在船头呢” “我们马上去老山，你去吗？” “那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去” “好的，我马上到”挂断电话，我们开车去船头接徐小红，一起去老山。（未完待续）（修订2021年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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