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内容来自一个网友的真实述说,讲述被抓前后的各种事情。 声明:此文所述皆为真实发生,不会夸大矛盾,不会添油加醋。也不会客观,因为发生在我身上,我以我真实所感受到的来记录,所以有些时候存在我的主观判断,是非与否自行判断。全文人名皆为非真实姓名,保护隐私。 【前文内容请看之前发布的文章】 “现在是午饭时间,各监室在押人员按照管教民警安排的就餐顺序打饭就餐。”大喇叭按时响起了机械式的广播,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响起了悠扬的音乐。看来规定的午餐时间是11点。 碗里那少的可怜的卷心菜搭配两个馒头吃肯定不够。所以每一口菜吃的都非常细致,每一口菜必须要配上一大口馒头,然后在口腔里充分的咀嚼,不能浪费每一丝卷心菜带来的水分,虽然卷心菜的味道基本等于无,不使劲吃是尝不到咸味的。就算这样小心的吃,我和阿凯分食完碗里的菜时,我手里还有一个多馒头。好在还有汤,送饭的在一个桶内打完卷心菜之后,又往另一个桶里面盛了七八大勺白色的汤。阿凯告诉我那是面汤。因为每个人只有一个碗,大部分人不会选择菜和汤都盛在一起。所以基本上每个人都是先吃菜,刘经理在另一头边吃着菜还得一边关注着大家碗里的菜是不是都见底了,差不多了之后他就放下手中的碗勺和馒头,端起面汤的桶又从门口开始一一盛汤。 指望着从面汤里面喝出点什么味道来那是不可能。就着面汤我勉强着吃完了那一小部分馒头,还剩一个馒头不想吃了,也吃不下了。毕竟从昨天早晨到今天中午,我还没上过厕所解决大的。昨天一整天在那种状态下,根本无心去厕所,而今天也依然没什么感觉。所以我也不想多吃,不想给自己‘负担’那么重。 我本想把剩下的一个馒头给阿凯,但是扭头一看阿凯也是剩下一个馒头没有吃,他正在那蹲着四处张望。看到我也拿着个馒头瞧着他,他笑着对我说:“太干咧,吃不下。“ “我也是,太难吃了。”我回应道,“这剩下馒头咋办,给谁?” “吃不了的馍,就掰碎扔厕所马眼里。”这时对面那个胡子男,就是上午有两套碗勺分给阿凯一套到了中午却只剩一套的那个胡子男听到我的疑问后说道,“不要把馍给别人,不能给。一定要把馍掰碎,不然堵咧。” “哦,哦。好的。”说罢,我看到其他人有些吃不了的馒头都蹲在那里掰碎,然后扔到自己的碗里,我也学着他们那样,将馒头掰碎后扔碗里。只不过很多人吃完饭后还是蹲在那里没有动,眼神瞧着老许那边的方向。老许正蹲在那美滋滋的喝汤,嘴唇边还留着红色的辣椒酱的痕迹。他还有辣椒酱吃! 这时队伍中有个人端着碗就起身,准备去厕所倒掉剩余的食物。 “干啥!回去蹲着!”老许看着起身的那人,瞪着眼板着脸喊道。 那人听到后没说什么,讪讪的又回到原位蹲下了。过了一会儿,我双腿蹲的都麻了好久了。老许和老刘两人慢慢悠悠的收拾着他俩的那一堆碗,然后走到水池子那里开始洗碗。众人这才开始有人起身往厕所走去,一个一个的往马眼里倒剩余的食物。原来大哥没吃完饭,其他人不能动。处处都得体现他们在这监室里不可侵犯的权威。 待我去洗完碗的时候,就只有刘经理和闯哥在吃饭了,他俩因为给我们分饭菜,最后才能吃,所以吃完的晚也是情理之中。等他俩端着碗起身时,那两个拖地的早已准备好涮好的厚棉布,一前一后的铺在地上,蹲下两手扶着棉布的两头,崛起屁股就开始拖地。两人拖了两边地之后,将拖布涮干净便放在角落里,到风场晒太阳了。 洗好碗,我端着碗来到风场中。看到前面洗好碗的人正一个一个的往红桶里面摞着自己的碗勺。我也走过去等待摞上去。只不过每个人的碗怎么分辨呢? “哥,这碗咋区分啊每个人?”我拉了拉排在我前面的那人,问道。 “做个记号。你看,”他边说边端着他的碗给我看,“我在碗的边上弄了俩口,我再找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是我的碗。” “哦,原来如此。谢谢哥。”我恍然大悟。只要做好独特的记号就可以了。不过这么多人,都在碗的边缘做记号的话,能发挥的空间就那么点,会不会有重样的啊。我也来不及思考独特的做记号的方法,便索性什么记号都不做了。反正是新碗,别人都给自己做记号了,见到我这个不带记号的自然不会拿。 大部分人此时都在风场上晒太阳,三五成群的聊着天。我贴着墙边站到了一处也晒着太阳。老刘在拖完地之后又回到监室内他固定的位置写着什么去了。老许则是在风场的中央位置来回的踱步或是甩一甩双臂。 “兄弟,你是犯啥事进来的?”我边上大概有三人一起说着话,然后其中一人转头过来对我说。 “卖假烟。”我笑着回答道。问我话的人是个一米七五左右跟我岁数差不多的,他的头发好像刚剃过光头,两只眼睛不大,高鼻梁,小嘴巴,圆脸。但长相略带一丝丝的凶相,穿着花纹T血衫,黑色喇叭裤,脚踩一双趿拉板。在外面我一定会觉得他是混社会的。 “假烟?”他略带疑惑的思考了一下,“哦,我知道!我有朋友卖过假烟。你是在那里卖的?” “微信上,我就是中间商,做代理的。手里不拿货。” “哦,我朋友好像也是,之前发朋友圈来着,不过卖一阵子就不卖了。我也没买过,都啥烟啊?管吸不?” “主要是外烟。万X路、百乐、还有很多水果味的爆珠类的,也有一些出口的中华什么的。” “哦,还有中华。管吸不?” “呃……管吸是啥意思?”我疑惑的问道。 “就是好吸不?”他马上用普通话跟我解释了一下。 “哦哦,那要看哪一种的吧。这东西,一个人一个口感。我就都不喜欢,但是很多人都喜欢。” “那那种商店里的中华有莫有?”这人好像兴奋头起来了,连续的问道。 “就是软硬中华呗?”我说出来之后他猛的点点头,我继续说道,“有,我们卖的跟超市里一模一样的中华那就是纯假中华了。” “多钱?” “最便宜的六七十吧,最贵的一百五?”我自问自答了一下,“我还没见过一百五的。” “卧槽!那么便宜!管吸不?有人买不?”他惊讶于价格那么便宜。 “有,就是每个人口味不同。他们六七十的每天照样卖的很火,有人几十几百条的买。一百多的也照样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哦。”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在思考什么。 “造假烟的厂子也不是傻子,卖不出去的他们也不会生产,这玩意儿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像我这样了。”边说我还边对着自己比划了一下,“国家打击的力度也大。很多厂子即便是开在越南,都被端了。” “哦,对。风险大利润就大。”他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利润是太大了。厂子出货直接出给那些仓库,就所谓的一手。出货价格最便宜的可能也就三四十吧。然后那些囤货的出给我们就是六七十。”这是我的推断,也是我之前从各路同行那里得到的一些消息,有一定的真实性。但也是挺早之前的行情了。 “卧槽!”他的嘴巴长了很大,非常惊讶。 “量多,成本低。所以即便是看起来很便宜,到头来还是很赚。” “也对,也对。那你是咋回事?你也莫有货,你是咋进来的?”他问道。 也是啊,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到现在我还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就是被上家牵连的,就是所谓的囤货的一手。”我思索了几秒,总结了一下,“但终究还是自己卖了假烟了。怪不得别人。侥幸不得。”说罢我就惭愧的略微低了低头。 “再出去就有经验咧,知道咋不被抓了。再卖就安全咧。”旁边另一个一直听我俩对话的人开玩笑道。 “不干了不干了!”我赶忙摇了摇头,“我今年四五月份就不干了,那会儿才知道这事儿违法,知道之后马上就停了。结果也晚了。” “那你咋现在才进来?”刚跟我对话的光头社会哥继续问道。 “听刑警的意思是,他们从四五月份开始抓。抓到我上家之后,就抓我们这些代理。好像是到现在才轮到抓我。”我揣测了一下说道。 “呵,看样子人很多啊!” “估计是吧。”我若有所思的说,“我9万块应该算是渣渣了,在这里。” “嗯,要是现在才轮到你,估计你这个快抓完了已经。”他双手抱胸,严肃的点了点头。 “唉!”我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 “那他们是咋找到的你嘞?”光头社会哥眉头紧皱,不解的问道。 “应该是从上家那里找到的。他们抓了上家之后,也缴获了上家的手机。从他的手机交易记录里面,能看到详细的交易细节。然后从上到下,从多到少,挨个抓吧。” “微信上?” “对。微信上。” “那你不干了不上微信不就得了。” “我不干的时候我连微信都注销了。那都不好使。你该有的记录一直会留着的。你的微信里面,提现记录,提到哪个银行卡里,然后再从银行卡知道你是谁,知道你是谁了,你怎么躲都没有用。” “那你不用你的卡不就行嘞?” “别人的卡也不好弄呀。认识的人终究会查到我身上,不认识的人也弄不到。”我解释道,“行业里有人卖四件套的,就是银行卡,U盾,手机卡,身份证这四个。一套一千块左右了都。但是这个一方面买不到靠谱的,另一方面也感觉不安全。所以我也没弄。所以我现在觉得,一干这个,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名字挂在警察局了,被抓只是时间问题。因为关键问题没法处理,资金流水怎么都能查到你。” “那你正好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此时旁边听我俩对话的一个一米八左右,约四五十岁的短发(刚剃过光头,长了点头发那种)老哥对着我和光头社会哥开玩笑说道。 我听到后,不解的看向光头社会哥,问:“哥,你是干啥的?” “俺啊。”他笑道,“洗黑钱。” “呃……厉害了。感觉只在电影里听说过洗钱的。没想到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了。”我感叹道。 “啥传说啊。干这个多嘞。俺是倒霉!”提起这事儿他就显得很懊恼,很自悔的样子,“俺跟你说,你都不知道俺有多寸!就赶上那个劲儿了,被抓了。” 我认真的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俺不是本地的,但俺是隔壁市的。俺进来那天,在家待着无聊,就想去网吧打撸。也不知道那天俺脑袋是咋想的,平常俺去网吧都不刷自己的身份证,那天去网吧就神奇的刷了自己的身份证。刚坐下没一会儿,那一把都开咧,俺选个XXX(忘记他说的是哪个英雄了,我不玩LOL,所以不太熟悉。)给那打野嘞,打红嘞。正打着起劲儿嘞,卧槽踏马俺的两个胳膊直接一左一右被俩人一下给反扭过去了。俺踏马还想呢是哪个傻屌跟俺开玩笑嘞,俺扭头刚要开骂,一看俩警察。”说到这里他就用双手胡了一把脑袋,一脸后悔的样子,“卧槽踏马嘞,俺从来都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去网吧,就那天用了一次!就踏马找到俺嘞。” “那你家没电脑吗?”我问道。以前没条件,我也爱去网吧玩游戏。但后来自己有了电脑之后,觉得在家里比在网吧方便、自由的多。不理解为何有了电脑还要去网吧。 “有啊。家里莫感觉啊,网吧里面玩多有感觉啊!” “哦。”原来他是喜欢网吧的那种氛围,“那哥你洗了多钱啊?咋洗的啊?” “30万。俺上头也有人。那天俺上面一个哥们,就给俺打电话,问俺有个活干不干。俺就问是啥,他说就是帮人提钱儿。说一千块给我提七十。但是得让我找几个人分开提。那俺还不明白是啥嘛,俺就接下了。俺找了6个兄弟,给他们说一千提三十。我们一共7个人,都去提了。” “就去柜员机上直接提?”我问道。 “昂!哪还咋提?”他反问我。 “啊?柜员机上不都有摄像头吗?你提了不就知道是你了么!”我解释道。心里在疑惑着,怎么这个洗钱这么简单直接。 “那莫法啊,你赚钱啊。” “卧槽,这么直接粗暴吗?我还以为有啥高科技手段呢。那你们去提的时候,没戴个口罩墨镜帽子啥的?” “那莫用,都用自己的卡提的。还是能查到你。”他解释道,“其实俺都感觉到不对劲,那天俺就冥冥之中有点感觉,但是说不上来的那种。这可能就是俺的第六感吧,但就不知道那感觉是哪方面的。俺那天要是和往常一样叫一个兄弟跟俺一起去玩,好歹俺被抓的时候俺兄弟知道,好帮俺找人啊。抓俺的时候俺也不可能说俺认识俺兄弟吧。你说是吧?俺那天要是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去网吧,警察还是抓不到俺。他们说他们早就找俺咧,只是定位不准确。莫法确定俺,所以一直莫有抓到俺。” 我倒是听说过,如果仅凭手机卡来定位的话,可能定位精度没有那么高,但是范围五十米应该还是能精确的到的。但如果范围内想抓的话,应该好抓点吧,为什么没抓到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他的说法不对,也许是真的没法精确定位就不能抓捕,我肯定没有理解到真实的原因。 “那也是够倒霉的了。那哥你这个要交罚款啥的嘛?” “交吧。俺不知道。但是俺莫钱儿。叫俺交俺也莫有啊。”他说。 “啊?我倒是听说了,法律允许不交罚款,也是有法可依。” “主要是俺真的莫钱。俺和俺媳妇早就离婚咧。离婚之前俺把俺的资产全都给俺媳妇咧。” “假离婚呗?” “是呗。俺早知道俺可能要出事,所以早早的就做好这手准备。真出事了也不至于俺家里负担不起。” 看来他的确是有一些社会背景的人,也许干他们这行的都知道自己每天都行走在钢丝线上。所以把一切后事能想到的都准备好,比如这个假离婚,自己没有任何资产,即便是出事了,家里人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不交罚款的话可能就是没有从轻处罚的条件了,但也许他们早就做好了这些心理准备。 “那你们这些都被抓了吗?” “嗯,七个人都进来咧。”他说着,用手势给我比划了个七,“俺是主犯。”说完他还笑了笑。 我能从他的笑容中感觉到无奈,他也没办法。这事儿找了他,他再安排下去。如果只抓到他这块的话,那他应该就是主犯了。他上面的人要么另案处理,要么有什么更高级的办法暂时没有被抓,不过被抓应该也是时间问题。 “唉,那咋整啊?哥你这个得多久呀?” “俺不知。一年?两年?哎呀,俺也不知道啊!”说完他就叹了一口气。 “他这个应该不超过5年。认罪态度好点,应该不算啥大事儿。”刚才说话的四五十岁的光头老哥郑重的说道。 “哦。”我也不知道他是依据什么给出的结论,也许他之前听说过相似的事情吧。 “你提审了莫有?”光头老哥问那个社会哥。 “莫啊。还莫提审俺嘞。” “提审?哥,提审是啥意思?”我疑问道,之前在背‘十不准’的时候提到过提审俩字,当时也没在意。正好现在提到了,就了解一下。 “就是公安局的或是检察院的,来提审你呗。” “进来之前不是都做过笔录了吗?” “那有些案情复杂滴,一次两次说不清滴,拒不配合滴,情况有很多。都得进来之后再审。每个人进来之后都得提审个至少两次,之后才能逮捕。” “哦,那是公安的审还是检察院的啊?” “看你进行到哪一个阶段咧。侦查阶段就是公安的来,逮捕了就是检察院咧。” “逮捕?我现在不是已经被逮到这儿了么?”我疑惑的问道。 “你现在是刑事拘留,还莫逮捕嘞。等检察院的来了,通知你逮捕你了。你才算逮捕咧。” “哦,这么麻烦啊。”为啥这么麻烦呢,人都已经进来了,怎么还要分刑事拘留和逮捕呢,而且这俩都没法院的影子。那啥时候才能判?口供录完了,证据什么的也都有了,直接判呗。为何还要在看守所里面度过一段时间?关到啥时候是个头,有没有人专门来给我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想到这里,对于这些未知的事情,我感到十分的无助。感觉以目前的状态,我在这里和一具行尸走肉无异啊,不仅仅是啥也干不了,啥也不知道,而且和外界也联系不了。如果没有那电视里的新闻或者是新奇广告来传递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那真是与世隔绝了。 这种感觉十分痛苦,煎熬。带来的难受一点都不弱于昨天在审讯室里面。 没过多久,里面传来了老刘的喊声:“回屋!” 待大家陆陆续续的走回屋内,风场的铁门吱呀呀的关上了。 “打铺吧。”所有人回屋后,老许说了一句。接下来,有人从床上扔下泡沫地垫,我看睡在地上的人开始拿起泡沫垫一一拼接铺了起来。我便也把鞋脱到了储物柜一侧,跟着地上的人一起铺泡沫垫子。 “拿铺。”小闯哥在床上那堆被子那里喊道。然后大家按照上午叠铺的顺序一一去拿自己的两床被子。 我的被子和刘经理的放在了一起,我俩拿完被子之后从床上跳下来。刘经理跟我说:“边缘,你就睡你昨晚睡得地方奥,就这里就这里,在刘杨和阿凯中间啊。” “哎,好的好的。”原来昨天晚上我右边的那位叫刘杨啊。 我见所有人都是把厚的那床当做垫子折叠一下垫在下面,我便也跟着一起。待大家全都铺好床铺之后,我看了一下表,十一点四十了。午睡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中午就谢元和文强值第一班。然后第二班就是陈君和刘杨。”老许坐在别人给他铺好的床铺上,安排了一下中午的值班。 他说完之后,念到的4人相应的点了点头,或者是应了一声。然后值第一班的二人便穿上了红色的马甲。但是还没去站着。原来穿红色马甲的人也是在押人员,只是起到了值班的作用啊。 “兄弟,那个我睡觉轻。所以你最好别打呼噜,要是打呼噜吵醒我了,我就碰碰你,你别介意啊。”这时,我右边已经躺下的刘杨开口和我说道,东北人。 他这是提前跟我叮嘱了一下,以防我被打扰了睡眠而暴走吗?不过我感觉应该不是提防我,我才差点一米七的身高,他看起来一米八五都多,还能怕我跳起来锤他膝盖吗?应该是他想事情比较周到吧,未雨绸缪。 “好的,好的。我打呼噜,不好意思啊哥。” “没事。”说罢,他便闭眼了。 我也脱了衣服,将衣服垫在头部的垫子下面,垫的高点,当做枕头。盖上被子,准备睡去了。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