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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畜:饥饿、逃荒、死亡、活叫驴

时间:2024-04-02 02:03来源:网络整理 作者:佚名 点击:
最近后台催的最多的就是让我讲讲造畜的事,不过在讲之前我想大家应该要首先搞明白什么叫造畜。造畜一词最早出自于蒲松龄笔下《造畜》这一短篇小说,原文曰:魇昧之术,不一其道,或投美饵

最近后台催的最多的就是让我讲讲造畜的事,不过在讲之前我想大家应该要首先搞明白什么叫造畜。

造畜一词最早出自于蒲松龄笔下《造畜》这一短篇小说,原文曰:魇昧之术,不一其道,或投美饵,绐之食之,则人迷罔,相从而去,俗名曰“打絮巴”,江南谓之“扯絮”。小儿无知,辄受其害。又有变人为畜者,名曰“造畜”。此术江北犹少,河以南辄有之。

这句话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造畜”其实是一种装神弄鬼欺骗人的巫术,可以说五花八门,不止一种。有的巫术,是以美味作诱饵,引诱你吃下去,便会神志不清,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走,这俗称“打絮巴”,江南一带叫“扯絮”。小孩无知,常常受骗上当,深受其害。还有一种巫术能把人变成牲畜,称为“造畜”。这种巫术江北一带很少见,黄河以南常有。

03年那会儿,记得我是第一次去广东,当时刚毕业没多久,在老家待了有半年多,工作没工作钱没钱,特像现在人说的屌丝。去广东也是想碰碰运气,当年有位老同志在那里划了一个圈,相对于其它城市来说机会可能会多一些。

不过那时候年轻,第一次去到大城市立马就被那里的繁华吸引住了,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和车来车往,节奏虽然快但人们很有活力,那种感觉就像从一个黑白世界突然跳到了一个彩色世界,整个人都变得活跃起来。

我运气比较好,去到广东第一天就找到了房子,不,应该说出了车站我就找到了房子。

当时车站附近有个公共厕所,我进去小便发现里面贴了很多房屋出租的小广告,我选了一个比较满意的就打电话过去约了下午看房。

看完房觉得不错就交了押金,后面找工作也特别顺利,公司离我住的地方很近,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当时我住的地方楼下有家湘菜馆,味道很正宗,不过门面不大,平时晚上下班我都会去那里点个小菜,有时候还会要瓶啤酒,久而久之就和老板慢慢熟络了起来。

这家店老板是个60多岁的大爷,别看年龄不小了,但人特别能干,前厅后厨都是他一个人负责的,可以说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店面。

有时候我也会问他为什么不招两个人来打下手,他总是呲着牙花子说自己能忙的过来花那冤枉钱干啥。后面每当我下班晚了,要是正好那时候店里没什么人,他就会特意炒两个菜跟我一起吃晚饭,也不要我钱,就让我跟他喝两杯。

我也乐得吃白食,不过总归吃人嘴软,我周末休息的时候也会去他店里帮他上菜收拾桌子什么的。

记得有一次,那天人还挺多,我们忙活到晚上十点半左右,等到店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他进后厨炒了两个本地的家常菜,然后跟我说老家的亲戚给他寄了几坛自家酿的好酒要我一起尝尝。

我当然不可能拒绝,忙活了一天就等这时候呢,于是在桌上我俩就比划了起来。到现在我还记得这老家伙最后喝多了嚷嚷着要跟我结拜为异性兄弟,吓的我差点没当场醒酒,这年纪跟我外公做兄弟还差不多,跟我可就太闹笑话了。

也就是从那以后我发现这老家伙喝多了喜欢吹牛逼,正好我也喜欢听人吹牛逼,后面他叫我三儿我叫他大爷,我俩时不时就一起碰个桌。

那时候我在广东待了得有大半年时间,这大半年中老家伙给我讲过很多他们老家的故事,例如赶尸,他告诉我他们本地确实有,但不是赶而是抬,负责运输尸体的人也不叫赶尸匠而叫抬尸匠。还有苗蛊,老家伙说所谓苗蛊其实就是下毒,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胡里花哨。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但我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一个关于活叫驴的故事。

那天我俩在讨论各自吃过最美味的一道菜是什么,我说的是“闽南八干”和“云南十八怪”,这两道菜可不简单,我也是沾别人光才有幸吃到正宗的菜品,那味道至今回味无穷。

谁知道这老家伙听了后却说你那算个屁,老子吃过的就连皇帝都没吃过。

我说这牛皮可就吹大了啊,您这吃的是啥海味珍馐那么高贵,人皇帝是差钱还是差厨师啊?

老家伙一直没说话,最后闷了一杯酒说,跟你讲吧,这不是钱跟厨师的事,这玩意儿一般人根本没见过,就算见到了也不一定有胆量吃。

说完老家伙点根烟狠狠抽了一口,然后望着门口的路灯久久不语,最后莫名其妙的说,我也没办法,真没办法......

我是第一次见老家伙这样,随后立马明白过来,这老家伙心里恐怕是憋着什么东西,于是赶紧把他的杯给满上。结果酒瓶刚凑过去就被他用手挡住了,然后看着我说,三儿,这事压在我心里几十年了,你要是真感兴趣我就讲给你听。

我点了点头给老家伙续了根烟,老家伙接过去抽了一口说,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时他们那里闹饥荒,刚开始人们以草根树皮为食,可是没过多久地上的草挖完了,树也只剩光秃秃的杆子了,大家为了活下去开始吃观音土。

所谓观音土其实就是高岭土,是一种以高岭石族粘土矿物为主的粘土和粘土岩,在那个民不聊生的年代,吃观音土确实能够给人们带来一时的饱腹感。

但是,观音土很难被人体消化,吃了后会有难以忍受的腹胀感,当年有很多人因此死亡。

可是没办法,撑死总比饿死来的好。

在我的印象里,老家伙每天都快活的像个小年轻,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其实他也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老家伙当时一家共有九口人,他是最小的,上面还有四个姐姐和两个哥哥,那年饥荒很严重,大旱又遭蝗灾,最后连观音土都被吃没了,无数人选择背井离乡开始大批逃荒。

父母带着他们七个孩子由东向西,走到邵阳的时候实在是没法子了,就把他的大姐二姐卖给了当地一个死了老婆的男人,换了半袋子高粱面。

几天后三姐和二哥也死在了路上,三姐是感冒被烧死的,二哥是活生生饿死的,死前父母用最后一点高粱面和着凉水给二哥做了一顿送行饭,刚喝完二哥就死了,死的时候嘴巴还在张着,那口凉水汤面还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一家九口人,卖了两个死了两个,父母为了养活他们剩下的三个孩子,跑到马圈里跟马抢吃的。

老家伙说他们一家人,躲在草垛里,嘴里嚼的全都是硬生生的麦秸秆,喇的嘴巴生疼,吃到肚子里感觉好像在吞针,一下都不敢动,就怕把肚子里的器官给扎烂。

可是没过几天,大哥也死了,是被狗咬死的,他看到狗盆里有两个白面馒头,就跑过去抢,结果被狗主人逮住揍了一顿,然后把他大哥关在了狗笼子里,第二天去领尸体的时候大哥身上的肉都被撕碎了。

隔天他父母也死了,起因是在河里抓到了一条鱼,结果被一群人哄抢,在抢夺的过程中两口子被乱拳打死。

老家伙那时候年纪还小,这下身边就只剩下了一个四姐,其实也比他大不了多少,两个人走了好几个月才走出邵阳,这一路他们吃过雁屎喝过猪槽水,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结果谁知道他们刚出邵阳却又碰到了土匪,四姐为了救他被土匪掳走了。

老家伙说他当时一边哭一边跑,跑了好久最后碰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年纪不大,当时正背着一个竹娄在挖红薯,看到他后就问怎么了,结果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晕死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正在做饭,老家伙说他记得很清楚,那女人做的是红薯粑粑,又香又烫,自己一口气儿吃了七八个,最后要不是那女人拦住他怕他撑坏了估计还能再吃好几个。

老家伙就这样住在了那个女人家,他不知道那女人叫什么,村里的人都喊她红姨,是个寡妇,膝下没有孩子,她真是把老家伙当亲儿子来养的,尽管当时她家的食物也不多,可每次都是等老家伙吃饱她才开始动筷。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老家伙也慢慢胖了起来,后面他经常跟红姨一起去山上挖红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村里的人却好像很怕红姨,红姨家附近一千米内没有任何人家,平日里村民见到红姨也是打声招呼立马就走。

直到有一天饥荒开始蔓延到当地,村里的粮食越来越少,能吃的东西也逐渐消失,也不知是哪一天山上的土匪就下来了,一共来了八个,个个虎背熊腰,把村民聚集在一起要他们把家里能吃的食物都交上来。

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人命比草贱,他们那些土匪手里个个都握着王八盒子,村民们不敢违抗,只好带着他们挨家挨户的搜。

搜到红姨家的时候,那帮土匪看到红姨眼前一亮,每个人都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恶狼,眼神在红姨身上扫来扫去,有的甚至直接开始动手动脚,把当时的老家伙吓得不轻,还哭了出来。

红姨娇笑两声让他们别吓到孩子,说什么有些事等吃饱了再办也不迟。

那帮土匪一听觉得有理,把刚搜刮过来的粮食递给红姨,让红姨给他们兄弟几个做顿饭。

很快红姨就做好了一桌子饭菜,然后把老家伙带到厨房单独给盛了一碗饭,出去的时候还把厨房的门给关了。过了一会儿老家伙在厨房里听到扑通几声外面就没了动静,等到红姨再把厨房的门打开,先前的那八个土匪都已经不见了,桌上的饭菜也都没有了。

老家伙以为那几个土匪吃饱了也就走了,红姨也告诉他说那些坏人不会再来了。

后面红姨把那些土匪搜刮来的粮食又都还给了村民家,当时每个村民都对红姨感恩戴德,说什么多谢救了他们的命。

再往后一段时间,当地爆发饥荒,村里的人饿死不少,红姨家也彻底断粮,不过为了老家伙能吃上饱饭,每天天一亮红姨就去山上找吃的,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有红薯也有野果子,虽然不是什么白米大馒头,但那个年代能吃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红姨每次带回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有时候只有一个野果子或者什么都没有。

红姨告诉老家伙,说村里没饭吃的人很多,总要给他们留一点救命的东西,所以从那时候起,红姨就不在附近山上找吃的了,而是去另一座山上搜寻,常常要等到第二天中午才能回来。

有一天红姨走了后,连续两天都没回来,老家伙实在饿的受不了,就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

谁知道他一出门就闻到了香味,那种香味不是米香也不是白面馍馍香,而是肉香,那种浓烈的肉香让老家伙欲罢不能,当时顺着气味就跑到了村后面的山谷里。

老家伙跑过去后发现很多村民都聚集在那里,附近的树上还拴着几头毛驴,有一个男的袖口高高卷起,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慢慢走近那几只毛驴。

老家伙当时数了一下,一共是八头毛驴,个个体型肥硕,离人最近的那只毛驴两个鼻孔不停地喘着白气,望着慢慢接近自己的男人眼中噙满了泪水。

而在另一边,人们搭了一个简易的炉子,下面的火烧的很旺,那个男人把匕首在水里蘸了蘸,又放在火上面烤了烤,顿时一股白烟冒出,匕首刀身被烧的火红。

那个男人走过去后摸了摸毛驴的头,驴子双眼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四只蹄子不停地踢打,但是整个身子似乎被施展了魔法一般任凭它如何挣扎,都不能动弹半分。

那个男人抖着肩膀迟迟不肯下手,旁边有人不耐烦开始催促他快点,他走到驴子面前好像是在跟驴子说话,老家伙也没听清,就听到最后一句,说什么他也不想的,可是没办法。

说完他一刀就扎了下去,那只驴子一声惨叫,血从心口上串珠般地跳出来。有些血珠溅落在地,沿着刀口的边缘,鲜血汩汩地流出。

那只驴子浑身都在颤抖,整个驴脸都扭曲了起来,瞳孔在不停放大,鼻孔不断吸气呼气,嘴巴里一边还吐出白茫茫的雾气,一直奋力挣扎,可却动弹不得,看到后面的老家伙竟然拟人化的露出充满哀求的眼神。

后面陆续加入很多人,他们拿着匕首,在那只毛驴身上刮来刮去,刮下来一片片的驴肉,然后放在炉子上烘烤,刚放上去肉香就溢了出来,馋的老家伙赶紧上去想要分一杯羹。

谁知老家伙上去后那些人都不动了,就问他红姨去哪了,老家伙说去隔壁山上找吃的去了,然后那些人就笑呵呵的邀请他吃他们烤好的驴肉。

老家伙夹起一块驴肉放进嘴里,顿时一股奇异的香味迸发出来,肉质鲜嫩有嚼劲,吃完一片还感觉唇齿留香,舔吧舔吧嘴巴都能让人舒服上好几分钟。

他们一边刮肉,一边听驴子的哀嚎,刮一刀,驴子就哀嚎一声,先从背部下手,然后顺着脊梁骨往下刮,只需要轻轻一刮,一片晶莹剔透的驴肉就呈现了。

驴肉刮下来后放在火炉上,不需要添加任何调味料,刚放上去就听到“呲”的一声,然后香味就出来了,这个时候只需要把肉翻个边儿,让它受热均匀,然后捏起来扔进嘴巴里,那味道真是一绝啊!

最后老家伙也记不清他自己到底吃了多少,反正那晚两头毛驴都进了村民的肚子。

第二天中午红姨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几条鲫鱼和泥鳅,中午做好后盛给老家伙,结果老家伙因为昨晚吃的太饱有些吃不下,红姨就问他怎么不吃,老家伙说昨晚吃了很多驴肉,现在还没消化。

红姨一听驴肉脸瞬间白了,问老家伙那驴肉哪来的,老家伙说后山的,还留了六头没吃呢。

那天红姨打了老家伙一巴掌,是第一次打,也是最后一次,打完红姨就抱着他哭了起来。

之后红姨告诉老家伙,有关驴肉的那件事再也不要提,并且从那以后红姨再也没让他吃过肉。

后面红姨每次出门都会带着老家伙,去哪带哪,一起出去找吃的,一起住山洞,一起爬山涉水,一起挨饿,不过红姨很少会让他饿着,宁愿自己不吃也要他吃饱。

也就是那时候老家伙才明白原来红姨那么辛苦,有时候为了给自己找点吃的常常要翻过好几个山头,运气不好夜里还会遇到狼,那段时间除了饥饿他们还面临着各种凶性动物的威胁。

另一边村后面山谷里的六头驴也被村民吃完了,可上级拨下来的赈灾粮却迟迟还没到位,村子里又开始死人,先是老人,然后是孩子。

那段时间山谷成了乱葬岗,但凡是死了人都往那里丢,有人说夜里还能听到他们凄惨的哭声。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村里的女性越来越少,今天这家婆娘死了,明天那家婆娘死了,可就是见不着尸体,然而每逢深夜,村子里就弥漫着肉香,这肉香大部分都是炖肉香,常常惹得老家伙睡不着觉直流口水。

但他还记得红姨的话,不能吃肉,所以每次闻到肉香都会勒紧裤腰带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是渐渐老家伙发现村里的孩子都不见了,红姨告诉他是吃的太少那些孩子都被饿死了,然后还再三叮嘱他不要一个人在村子里乱跑,别人给的东西也不能随便吃。

再后来山上下来一个溜山哨(一般指探路的喽啰),告诉村民这个山头他们兄弟伙已经占了,想要活命的每家交出来二十斤白面。

跟上次一样,挨家挨户的搜刮,最后来到红姨家,红姨拿搜刮来的粮食给他做了顿饭,不过这次老家伙长了个心眼,没有乖乖待在厨房,而是悄悄把窗推开了一条缝儿,观察着外面红姨的一举一动。

那人吃了红姨做的饭没多久就晕了过去,而红姨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从那人头顶居然将他的整张人皮都剥了下来,露出里面细嫩鲜红的纤维和肌肉,厨房里老家伙吓得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接着红姨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张驴皮,往那个被剥了皮的人身上一披,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接着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张驴皮披在那人身上后竟然越缩越紧,直到最后把那人浑身包裹严实!

接着那人在地上一个打滚,然后立起四肢竟然又站了起来,而此时,那张驴皮仿佛在那人身上生了根,黏在了他的身上一样,转眼之间,那人竟然从一个高大威猛的活人变成了一头驴子,还驴叫了几声。

厨房里老家伙早已被冷汗打湿了全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感觉胃里面一阵翻腾,踉踉跄跄走到墙角干呕起来。

他那时候才知道,当初自己吃的那哪是驴肉,那是活生生的人肉啊!

听到这我问老家伙当时是怎么想的,毕竟红姨照顾了你挺长时间。

老家伙说还能怎么想,当时年纪小害怕啊,不敢再跟红姨单独待在一起,时刻防着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被她变成了驴子。

那几天红姨做好饭他吃完就跑出去扣自己喉咙,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夜里睡觉也不敢喘大气,常常半夜被吓醒。

就这样饿了几天,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夜里趁红姨睡着偷偷溜了出去想要找点吃的。那时候他已经饿的晕头转向,哪还记得红姨的叮嘱,闻着味就跑到了邻居家。

敲开邻居家门,他发现全村的男人都围着一口大锅坐在地上,大锅里面好像在熬着什么香味扑鼻。

那些男人看到他赶紧叫他进来,说有好东西吃。

一听有吃的他哪还顾得着那么多,只记得当时房间里很暗,除了大锅下面星星闪闪的火苗就是窗户外面惨白惨白的月光。

进去后一个男人从锅里盛了一碗吃的递给老家伙,其他人也都纷纷下锅夹捞,一边捞一边说昨天吃了大壮家的,今天是傻蛋家,这已经是最后一家了,明天该咋办?

其中一个人说二狗子家媳妇好像生完孩子了,放在这年头肯定是活不下来的,之前一直吃咱们的,明天就去他家吧,赶个新鲜够咱们吃一顿的。

又有人问那二狗子家吃完吃谁家的?

说完旁边一个男人看着老家伙莫名其妙的笑了笑,然后说,小子,今天这东西可以让你吃,但咱们也没多少,先说好了,今天你吃了我们的,后面我们也要吃你家的。

那人刚说完老家伙手里的碗就砸在了地上,浑身跟筛子一样抖个不停,哆嗦着声音说我不吃了...我不吃了......

那碗砸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都洒了出来,碗里的一块肉滚到了大锅下面被火苗映照的清清楚楚,那是一根手指头......

然后呢?我问老家伙。

老家伙掸了掸烟灰说,我当时害怕的紧,你是没见到,那根手指头比我的大不了多少,被水煮的都胀了,那时候我才想起来,傻蛋有个儿子跟我年纪差不多大,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红姨跟我说他被饿死了,可是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啊!

我还看着傻蛋把那根手指头捡起来,往锅里涮了涮,然后送到嘴边,两个腮帮子一吸气,“呲溜”一声就把上面的肉给吸到了肚子里,然后砸吧砸吧嘴把指骨扔到了草垛上。

我当时想要跑,可是腿跟灌铅了一样根本就动不了。

那一锅肉很快就都进了他们的肚子,然后有人说还没吃饱,所有人都望着我,他们的眼神真冷,跟匕首似的,在我身上一刀一刀的剜来剜去。

老家伙说完就沉默了下来,继而把杯里的酒全都灌进了肚子里。

酒辣的老家伙直咳嗽,缓了一会儿他说,最后红姨来了,直接推门进来的。

红姨进来后什么话都没说,就是叫老家伙跟她回家,老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对红姨怕的要命,可这个时候看到红姨又仿佛找到了依靠。

红姨牵着他离开,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个敢站出来阻拦的。出了门老家伙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红姨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别怕。

回去后红姨用家里最后一点余粮做了顿饭,那顿饭老家伙吃的很干净,吃完就呼呼大睡起来,那晚他睡的也很安稳。

可谁都没想到,几天后山上又下来了一批土匪,问村民有没有见到他那个前来探风的兄弟,村民们仿佛约好了一样都说不知道,可话里话外却总是暗指同村的红姨可能知道他那个兄弟在哪。

于是,一批人浩浩荡荡的就去了红姨家。

要说这土匪头子也是个人物,见着红姨并没有像先前那些人一样满脑子淫色之想,反而还十分客气的向红姨询问,那态度就像一个普通的问路人。

红姨说没见过,劝他去别的地方看看。

那土匪头子听了也不生气,当即带着人就走了。

可就在当晚,村子里突然失火,二狗子的媳妇和刚出生的孩子都被烧死了。

第二天一早,红姨家门口围了很多人,那些村民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手持棍棒,非让红姨给他们一个说法。

他们说二狗子的媳妇和孩子是被红姨害死的,说她用妖术害死了别人,老天爷看不过去就降祸于村子,说到最后竟然把饥荒的原因也都归在了红姨头上,说妖女作乱,老天爷为了惩罚他们包庇妖女,就让整个村子遭受饥荒。

他们纷纷扬声说要把红姨赶出村子,老家伙那时候虽然年纪不大,可一点不傻,那二狗子的媳妇和孩子咋死的他心里可一清二楚。

他想把真相告诉红姨,可红姨却让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听到这我说:“所以后面你跟红姨就来到了广东?”

老家伙笑骂道,你小子还真敢想,八百多公里你以为是说走来就走来的吗?

老家伙说他跟红姨离开村子没几天,赈灾粮就下发了,红姨又带着他折回了村子。

我有些不解,问道,那群愚民都这样了你们还回去干嘛?

老家伙叹了口气说,甭说你,我当时也觉得不应该回去,可红姨却说赈灾粮下来的消息要几天才能传到村子里,他们回去先把这个消息告诉村民,这样可以救下来很多人。

是啊,可以从别人嘴里救下来很多人。

可谁知道等他们回去后却发现村子被烧没了,所有的房子都被烧成了灰烬。

谁干的?我问。

老家伙说,是那群土匪。

当初那个土匪头子察觉到红姨不是一般人,不愿意与之交恶所以就回了山上,可后来他派下山探风的溜山哨一个接一个的失踪,失踪范围都在村子附近,他想找红姨问个明白就带着剩下的兄弟亲自下了山。

谁知去到村子后隔老远就闻到了一股烤肉味,一眼望过去发现村里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他们围成一个圆圈,圆圈中间生了一堆火,火上面正在烤着什么东西。

他手底下的兄弟们已经好几个月没开过荤了,闻着勾人的肉香骑着马就冲了过去。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村民在烤羊或者是牛,毕竟体型什么的都差不多,可结果近了一看每个人都吐了起来。

他们烤的是两脚羊吧?我说道。

老家伙很久之后才点了点头,接着说,除了两脚羊还有“和骨烂”,放在一个大锅里熬成肉汤。

听到这我感觉不寒而栗,接着问这跟土匪烧村有什么关系吗?

老家伙看了我一眼,说,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些失踪的溜山哨吗?

听完我接下来都没再说话,只剩老家伙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后来他跟红姨搬到了外面,灾年过去后他开始读书上学,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可他跟红姨两个人却好像商量好了一样,谁都没再提起过当年的事。

对于老家伙来讲,这件事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又或者像一条锁链,连接着文明与野蛮、连接着权贵与底层、连接着书面与现实,至于是真是假,我也无力再去求证。

言此,皆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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