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春丽刘立新胡传仁钱春卉

根据客户需要私人定制，团伙作案分工明确，流窜行动逃避打击，从原材料采购到组装生产再到销售一条龙作业……日前，由我带队主办的一起假冒注册商标罪案件，经过补查后依法提起公诉，并向法院提出了判处被告人李某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判处其他3名被告人有期徒刑，并处罚金的确定刑量刑建议。

围绕“是否明知”跨省取证

今年3月15日上午，信阳市检察院将犯罪嫌疑人李某等4人涉嫌假冒注册商标案移交我院审查起诉。考虑到该案较为复杂，我决定主持案件办理工作。

经过初步阅卷，该案给我第一印象是涉案人员多、犯罪数额巨大、犯罪行为和资金流水错综复杂。卷宗材料显示，4名犯罪嫌疑人生产销售假冒电子烟，从原材料采购、组装生产到销售都有专人负责，并且跨区域作案，先后辗转于广东深圳、湖南郴州和耒阳等地，后又至潢川。销售明细显示，不到两个月时间，该犯罪团伙就销售了19万余支电子烟，销售额近157万元。

然而，从当时的证据情况来看，公安机关移送审查起诉的4名犯罪嫌疑人中，除了围绕主犯李某的证据能够形成闭环链条外，证明其余3人涉嫌犯罪的证据均不能达到起诉标准。具体表现在证据有欠缺，不能相互印证，尤其是在“主观是否明知”上，只有犯罪嫌疑人李某对其经营的电子烟系仿品的事实供认不讳，其余3名嫌疑人均矢口否认。

我召集办案检察官商讨补充侦查方向，最后决定围绕“主观是否明知”进行跨省取证，将取证方向转向深圳、湖南等地，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在做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前提下，我们多次与深圳、湖南等地侦查机关协调沟通，达成合力调查的统一意见。经查，犯罪嫌疑人李某于2021年6月16日因涉嫌假冒注册商标罪被深圳市宝安区公安机关通缉，于2021年11月10日因涉嫌假冒注册商标罪被湖南耒阳公安机关通缉，而犯罪嫌疑人邵某甲、邵某乙当时就已经在李某的电子烟厂上班。随着李某在深圳、湖南的电子烟厂都因涉嫌犯罪被公安机关查封，三人为躲避通缉逃至潢川。一系列证据可以证实，犯罪嫌疑人邵某甲、邵某乙主观上明知其经手的电子烟系仿品。

此外，犯罪嫌疑人李某、邵某甲、邵某乙到案后，对电子烟生产、销售的各自分工情况供述一致，三人均称假冒电子烟的外包装由犯罪嫌疑人夏某负责，“那些包装上都是外文，只有他看得懂。”据此，夏某的“主观上明知”也得到了证实。该案犯罪事实已基本查清，证据达到确实、充分标准，可依法提起公诉。

精准量刑促自愿认罪认罚

审查起诉过程中，我发现该案非法经营数额认定不够清晰。我抽调第二检察部骨干人员参与该案研讨，决定从涉案公司员工证言、涉案资金去向、电脑手机电子数据提取、公司开支、工资及犯罪嫌疑人经济状况等方面收集证据，提出补充侦查意见，并加强与侦查机关的沟通，确保非法经营数额相关证据确实充分。

“上下同欲者胜，同舟共济者赢。”面对数量繁多的涉案流水和复杂的涉案人员关系，我用这句话鼓励团队攻坚克难，并与团队成员共同奋战。通过仔细阅卷，调取公司销售账目清单，核对银行流水，逐一比对案件书证与犯罪嫌疑人口供、证人证言等，我们确定了李某等人的非法经营数额，为提出确定刑量刑建议奠定了基础。

此时，犯罪嫌疑人李某认为办案检察官认定非法经营数额不符合实际情况，拒不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我要求办案人员能动司法，立足宽严相济刑事政策，把事说清，把理讲透。随后，检察官为李某制定了个性化证据出示提纲，通过出示现场查获的电子烟清单、从电脑上获取的销售明细、部分微信记录、支付宝转账记录等证据，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向李某阐明非法经营数额及罚金的计算方式，耐心释法说理。面对翔实的证据，李某不再抵触，在律师见证下自愿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

签署完毕的那一刻，李某感慨落泪，道出心中所想：“我知道自己犯了法，被深圳公安追逃后一直不敢联系家人，也想过就此自暴自弃。谢谢你们为我宣讲政策，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我认识到错了，愿意配合办案，争取早日回家、回归社会。”

在办案中监督，在监督中办案

这起案件给我的感觉是触目惊心的。涉案犯罪团伙从开始活动到被查获仅有两个月时间，却销售假冒知名品牌的电子烟19万多支浙江 市场监管局查处假冒烟草案，现场查获的假冒品牌货物价值达430余万元，而这些非法电子烟通过线上线下各种渠道销售至浙江义乌、深圳、东莞等地，相关职能部门对电子烟市场的监管明显存在漏洞。

为实现“办理一案，治理一片”的效果，我带队进行走访调查，发现潢川县域也有不少销售电子烟的网点。但是经过查询，这些网点均没有销售许可，且销售的电子烟来源复杂，产品质量没有保证，很多是“三无”产品。正品电子烟一支售价最低将近百元，而这些网点销售的每支只要三四十元甚至更低。

针对走访中发现的问题，我安排第四检察部向县教体局和县市场监督管理局制发检察建议，具体包括以下内容：一是全面检查县域电子烟专营店，约谈相关经营者；二是联合烟草专卖局等职能部门开展电子烟售卖专项检查，对生产销售“三无”电子烟等违法行为依法及时查处；三是加强对辖区电子烟销售主体的日常监管和宣传教育，增强商户对电子烟危害性的认识，引导其合法经营，全面净化市场环境。相关部门收到检察建议后高度重视，已组织开展电子烟市场大清查、大整治专项行动。

近日，我安排干警结合“检力下沉”机制开展专项回访浙江 市场监管局查处假冒烟草案，走访了相关网点、学校周边等重点区域，发现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理，辖区无证经营电子烟的情况基本绝迹。该案真正实现了在办案中监督、在监督中办案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