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城之歌》连载九

你知道一毛找吗

郝再来记得条烟的价格，小时候的物价很低，大都在一毛钱上下。

一包香烟的价格有不少是几分钱的，叫“一毛找”，如“勤俭”牌5分钱，“勇士”牌7分钱，“经济”“红花”“节约”牌8分钱，“丰收”牌9分钱，“大铁桥”牌1毛4分钱，“红梅”1毛5分钱，2毛多的“牡丹”“光明”“东海”“424”“大前门”等都算是好烟了，而且都没有过滤嘴。到了七十年代后期，才有了锡纸包、过滤嘴，还有加香精的。

“424”牌香烟有点特别。1970年4月24日，中国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成功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安徽合肥卷烟厂生产的“424”香烟的牌子就是这么来的。

当时，有的大人会捡地上的烟屁股，剥了外面的纸，把几个烟屁股的烟丝卷起来抽。有的小孩子会直接捡烟屁股抽着玩，郝再来就干过这事。也有人专门捡烟屁股，将剥出来的烟丝与烟叶混在一起，用A4纸大的木盒子工具擀制成卷烟，私下卖出赚钱。这种手工擀制的烟被称为“小烟”。

烟酒是可以零售的。郝再来小时候偶尔为父母亲到商店买四五支烟、打二三两酒。买之前，父母亲都要算买几支烟、几两酒划算，算好了也就便宜几厘钱。

商店里的一边有几口半人高的大酒缸，上面盖着四四方方的棉籽包。用棉籽包盖住酒缸口，又方便拿又不跑酒气。酒缸旁边分别放着白铁皮做的一两、二两、五两的酒提子。有人拿着空瓶子来打酒时，营业员将白铁皮做的漏斗插进瓶口，再用酒提子往漏斗里慢慢地倒酒。父母亲偶尔喝一次酒，一次只喝一小杯，二两酒能喝好长时间。

当时的鸡蛋一毛钱三四个，大米一毛多钱一斤，肉包子、油条、冰棍都是三四分钱一个。有一次一个拿工资的人到家里来，带了一个一毛四分钱一个的面包给郝再来，从没有吃过面包的郝再来感到太好吃了。八十年代初在军校条烟的价格，每周三下午的主食是面包，郝再来根本就吃不下去。

那时候的物价都很低，所以现在有的人会认为当时的钱很值钱，其实不然，因为当时收入都很低，实际购买力并不怎么高。

郝再来家做小生意的年收入在三百元左右，比干部职工少一些，比农村可能要多一些。当时的三百元能买大米两千多斤，能买肉包子约七千五百个。对于有八口人的郝再来家，这两千多斤大米是远远不够吃的，况且挣的钱也不能全用来买米。

现在的文邑市机关干部平均年收入约三十万元上下，这样的较高收入不作比较，这里只对比人均可支配收入。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1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5128元。现在市场上的肉包子2.5元一个，超市的大米均价约6元一斤。以全国居民年人均可支配收入，可买大米约六千斤，可买肉包子约一万四千个。可见，现在的购买力更高。

（笔者不大懂经济，在这里只是片面且粗略地估算。不当之处，敬请读者朋友指正！）

那个时候，家家都困难，群众生活状况都差不多，只不过郝再来家相对更困难一些。虽然干部职工要好些，但生活水平差距也不是太大。不像现在，大多数人的年收入几万至几十万，有的人的年收入却达到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于有的人高达上亿之多，差距相当悬殊。

小时候，人们捡到一分钱都很高兴，一分钱能买两支烟，两分钱能买一个烧饼啊。小孩子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就会受到夸赞。现在的人们看到地上的一块钱都懒得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