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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战争未结束,我步行进越南(一)

时间:2022-11-10 19:43来源:网络整理 作者:佚名 点击:
当时两方来往的人不多,偶尔只有几位越南村民步行过来,我方也偶尔有几位步行过去,面对即将进入敌国,心里没底。对于能否过越南关卡,我们也早有准备,当时提前买一些广西钟山烟,那会儿我们边境群众普遍抽这种烟,听说越南人喜欢这种烟,那就投其所好吧。我去禄平的考虑,一个是看看中越战争的越南是什么样子,二是想了解越南当地的民风民俗。中越战争十年了,谅山市还没什么能力恢复建设?

一九八九年春节的初十三,那时中越双方的战争基本停息,但还未正常化。中越双方默许边境民间通关,官方睁只眼闭只眼。此时才18岁多,正在南宁读书,寒假回来想去越南看看那边是啥样子,这么好的机会,我决定去一趟。也没告诉家人,自己坐上小班车前往边境小镇。

山路弯弯,红泥灰土飞扬,有点晕,这条路也是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的公路。到达小镇后,遇到二位朋友,我们先到边界线看一下情况,了解入越后的有关规定和越南当地的习俗。当时两方来往的人不多,偶尔只有几位越南村民步行过来,我方也偶尔有几位步行过去,面对即将进入敌国,心里没底。考虑了一下,最后决定进越南。

跨过了边界线,沿着田垅往越军的关卡走去,当时走的田垅是用火把杂草烧出来的。越南村民提醒附近还有些地雷,要注意跟着他们走,不要把路走歪了。多年后看了不少对越自卫还击战的资料我才知道,这片地方在1979年自卫反击战中曾是一个战火纷飞的战场,撤军后,中越双方部队都在边界附近埋了大量地雷,1992年才开始排雷。

沿着小道走了几分钟就到了越南公安边检站,说是边检站,其实只是几间搭盖间陋的房,有三、四名越南公安在守卡。门前有张桌子,抽屉是打开的,我在接受询问时用眼一瞄抽屉,里面放有两颗手雷,心惊了一下,没想到越南公安搞得这么紧张,用来吓唬中国人?手雷放得这么随意。对于能否过越南关卡,我们也早有准备,当时提前买一些广西钟山烟,那会儿我们边境群众普遍抽这种烟,听说越南人喜欢这种烟,那就投其所好吧。我掏出两包,丢进了抽屉里。越南公安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登记、盖章。

偶见几位中国人从越南禄平方向返回,一看面相和衣装就知道是中国人,看来不是我想像中这么热闹啊,零星几个中国人,别人回国我去越南,被打死都没人知道,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因为过去后不知会有什么情况,会遭遇什么麻烦。

走了好几公里,前面有二位中国妇女不时回头看我们,又窃窃私语,说你看这几个后生仔穿的衣服,应该是中国人,于是回头问我们是不是中国人,我们说是啊。她们说想和我们一块结伴同行,有照顾,我们爽快的说都是自己人,一起走吧。在异国他乡有本国的同胞,哪怕不相识,但感觉大家都可以互相依靠。不过两位妇女也够大胆,俩女人竟敢走路去越南,一路荒山野岭,她们去干嘛?先不管这些,毕竟结了伴有5个中国人了,有事好照应。

越南禄平县距边界约有十三公里,都是弯弯的小公路。第一次远离自己的祖国,来到敌国,心里明显感受到陌生、好奇,还有些的担心。一路走一路两旁望,第一次看见外国的村庄,不同的房子,陌生的越南话和越南人的相貌特征,感受到了异国他乡的民俗差异,一切都是新鲜的。 我去禄平的考虑,一个是看看中越战争的越南是什么样子,二是想了解越南当地的民风民俗。从边界到禄平县基本是丘陵地貌,路的两旁是不高不低的土山包,有些山也蛮高的,比如战例中的540高地、610高地,几乎没有平原,容易利用各高地防守,所以打仗会遇到阻力。一路上不时看见战时留下的战壕,自卫还击战打了十年,这些工事仍遗存。公路左侧山坡上有个被炸崩的碉堡,墙面被硝烟熏得黑黑的。每当网上看到禄平之战的资料我都会回忆起当年走过的路,那些地方。在经过一个小村子时我们停下休息一会,越南的姑娘倚着门边问我们:中国阿哥,要老婆吗?我们几人相视而笑,和她开玩笑:要啊,回去时带你去中国。

大概走了三个多小时,十七公里的路越南烟,累。我们终于步行到了禄平县。朋友找到亲戚家,他的亲戚热情招呼,拿凳子,泡茶。我拿出两包钟山烟给主人,他们非常高兴,越南人觉得中国烟比越南烟香,感觉越南人抽烟蛮厉害的。当晚,我们在朋友的亲戚家住下了。傍晚,主人买了点半肥瘦的猪肉炒罗卜干、一碗生菜汤、煎粽子招待我们。当时越南群众生活很困难,我们也很感动,每人给了他们十元,我们知道越南边民很想要中国钱,这样可以购买中国的生活用品,路上也有些小孩过来伸手向我讨要中国钱,我们开玩笑拿出越南钱给他们,他们都摇头表示不是这种钱。当时越南的群众太贫困了,长年战争的影响,国内没有什么生产能力,物资紧缺,偶尔冒险过中国边境换些日用品。晚上,边吃饭边聊天,有说有笑。我们说饭后想上街玩玩,朋友的越南亲戚提醒我们晚上不要乱出去,出去也要非常小心,越南公安要抓人的。我们几人商量,都来越南了还不能出来玩,这不白来了吗?

饭后,喝了几杯茶,大家便一起走出门外,要去禄平的县城中心逛逛。已是晚上七点多了,天已黑了,我们几个人一起散步到了禄平县的县城中心。禄平县城不大,就这么三四条街道,和我们的公社差不多。晚上街上也没什么人,就是出来也没有玩的地方,这生活水平,能有什么娱乐场所和商店?我们一边逛,一边四处打量这些简陋的小街道,从街头逛到了街尾。街尾很黑暗,当我们走到街尾黑处,突然看见眼前有有一座陈旧的庙,阴阴森森的有些恐怖。庙的左边有一颗大榕树,在黑夜里眼前突然出现一座旧庙,实在不是太舒服,而往前走又是 黑黑一片,不敢再走了,大家赶紧掉头返回。准备回朋友亲戚家时,看见街道那边有手电筒四处照射,陪我们出来玩的越南亲戚让我们躲进路边的树丛里。原来是几个越南公安在巡逻,不知被抓去后会有什么后果?坐水牢的传闻不知真假,但最好还是别给抓到的好。

第二天早晨六时,禄平县广播站的大喇叭把我们吵醒了,和国内一样,早上转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和报纸载要,还有本地新闻,我盖着被子静静地听他们的广播。都是社会主义国家,政治意识形态的东西也许差不多。

早饭也是煮的是干饭,罗卜干炒半肥瘦的肉片、生菜汤、煎粽子。吃饭间,大家提议去谅山赶集。谅山市是谅山省的首府,也是越北边境最大的一个城市。我以前看过一些自卫还击战的资料,知道谅山是我军攻克过的一座城市。

早上八点多,我们吃完早餐就一起到县城的街上候车,也就是昨晚躲藏越南公安的地方附近。过往的都是苏联的大卡车,车上都挤满了人,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车来,我心里好失望,泡汤的感觉不好受。那种感觉就象肚子饿了准备吃红烧肉,但突然不给你吃了,你说难受吧? 在大家准备返回时终于等到了一辆卡车。 大家高兴地爬上了车厢,车厢上已挤满了前往谅山赶集的群众,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们,我向他们微笑示友好。一路结伴的二名中年妇女的红色绒衣吸引了越南女人的目光,羡慕的摸着她俩的衣服打量。

一路上,我们担心半路会有越南公安的检查,车上的越南群众让我们钻进人群里,纷纷出主意告诉我们公安查询时如何回答,不要怕越南烟,并用身体护住我们不让公安看见。卡车沿禄谅公路走,这是127师激战过的地方,我从拥挤的人群逢中往外观看,看见路边有被炸崩的碉堡、战壕,印象最深的是半路上路的左边有座被炸断的石桥,只有这个时候你看见的这些残破工事,你才有强烈的感受:它经过了残酷的战争

禄平至谅山约有三十多公里,约一个小时后就到了谅山市。市东郊一个大工厂正下班,下班的工人正往外走。自进越南,一切都让我感觉新鲜。这天正好是谅山市的集日,太好了!街上有不少前来赶集的越南群众,好热闹,象广西边境的圩日。在市郊下车,来到大街上,我们也不知应该往哪走。一位朋友带我们去他越南朋友的家,了解边境收货的行情。越南朋友的住的地方我记得是一排平房,砖瓦结构的,感觉是某单位的家属大院,他家里堆着一些药材和一些货物。从越南朋友家出来后,我们又来到市区(北区),看见奇穷河桥头有越南公安设关卡检查,这有点担心了,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座桥并不是当年被炸毁的那座,而是战后重建的。那时我不明白越南公安为何要在桥下的路口设栏杆,现在才知道在此设卡是防中国人过南区。我们不敢走过去,就往另一条热闹的街逛,那是一个小集市,大排档一群正在喝酒的越南青年看见我们后,热情向我们打招呼,招手邀我们过去喝酒,我们笑笑,摆摆手,说还要去赶集,感觉到越南群众还是很友好的。后来趁越南公安不注意,我们快步走上桥,赶紧往南区走去。 到了谅山的南区,看见这里规划比刚才的北区好,没那么杂乱,街道路面较宽,较干净,之后才知道南区是市政要地。朋友指着行政办公区的一栋楼说,那栋是苏联的领事馆。 我们在行政机关办公区附近的市场逛,那里有座圩亭,也就是农村的农贸市场。圩亭里有各类饮食摊,还有些日杂鞋帽的商品。圩亭里坐满了来谅山赶集的群众。在一个卖烧狗肉的摊前问了一下价格,回话说是中国钱五角钱一斤,我的天,在谅山呆一个月可能二、三十元都够了。看见两位越南女军官,身材好,漂亮。我们沿着办公区逛了一圈,看见了一些被炸得很破烂的办公大楼。一直以来我以为那就是谅山省府办公楼(就是网上常见的两位解放军战士警戒的那张)。行政区东面是好几排砖瓦平方,被炸烂、烧毁,屋顶塌下来。奇穷河中被炸塌断了好几节的铁桥让我震憾,是越军炸的还是我军炸的?中越战争十年了,谅山市还没什么能力恢复建设?还是有意保留? 本来想在谅山住一晚,但听说前晚有中国人和越南人打架斗殴,越南公安封锁了全市,要查房,所以打消了留宿的念头。 同行的几位在考虑做什么生意,我一个学生哥没能力做生意,到处看战后的谅山市貌,尽量借机了解越南的情况,这也是我来越南的目的。 (未完,将待续更新有重返禄平的图文,欢迎点击我关注),大伙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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